运营 来源:每日经济新闻 时间:2023-04-28 22:11:37
每经记者:石普宁 每经编辑:唐元
【资料图】
在观看莫兰迪的画作时,法国诗人菲利普·雅各泰与一种“谜”相逢。“这谜,它就在那里。这谜,它吸引我有多少,就拒斥我有多少。”
在英国著名作家约翰·伯格看来,莫兰迪的画作有三个主题:“花”“他放在架子上的几只瓶子和小摆设”以及“他偶然在户外看见的事物”。
4月26日,“对·望”黄宾虹艺术研究展与乔治·莫兰迪艺术展在成都市美术馆正式开幕。在开幕之前,《光的诗——乔治·莫兰迪艺术展》预展已与4月20日开始。
大多数人因“莫兰迪”色系了解他,而对于这场大展,我们应该如何“看懂”画作背后的故事,何以走进乔治·莫兰迪的世界?“五一”假期在即,看展有益,不妨跟随我们的“探展”栏目一起提前沉浸式感受。
本次是莫兰迪在蓉的首次大型个展,展览以“光的诗”为主题,在作品中的“光”、光影装置的多重解读下,观众将跟从诗人菲利普·雅各泰、画家莫兰迪以及馆方视角,开启三方“跨时空对话”。
本次展览共展出46幅莫兰迪真迹,此外还展出多幅莫兰迪罕见的纸本作品、蚀刻版画。
正在画作前驻足的观展者 图片来源:每经记者 张建 摄
“荒芜”而非“荒原”
未见其画,先见其人。
走进展厅,摄影师赫伯特·李斯特拍摄的莫兰迪肖像首先映入眼帘。相片中,莫兰迪用左手将自己的眼镜往上推着(他是一名左撇子),双眼专注于跟前的“瓶瓶罐罐”。
走入馆内映入眼帘的莫兰迪肖像 图片来源:每经记者 张建 摄
一种经典的评论是,相片中的艺术家彷佛“一个思虑着当前一步的同时,考虑着下一步乃至全局的棋手。”
恰如菲利普·雅各泰指出,该比喻起码道出了部分的真相——因为没有真正的棋手在莫兰迪对面,所以他投入强烈专注的同时,“只是在寻求某种纯粹脑力计算的回报”。
而在如此专注神情下创作出的绘画作品,将始终“贯穿”于观众的观展过程,在光影作用下,它们,显得更为静谧。
驻足的观展者 图片来源:每经记者 张建 摄
走入展厅,展览首先呈现的是莫兰迪的风景画。而这些风景画的取景地便是莫兰迪常年居住的博洛尼亚。
一生未娶的他,几乎终生和家人生活在这里。1930年开始,他在博洛尼亚美术学院任教,直到1956年退休,彼时已是66岁。在此之后,他迎来了艺术生涯中的创作高峰。
芳达扎大道庭院,1947,布面油画 图片来源:每经记者 张建 摄
“芳达扎”和“格里扎纳”是理解这些风景画的必要关键词。
莫兰迪的两个主要画室,一间位于芳达扎街36号二楼的中产阶级公寓,面积不大且兼作为卧室。另一间则位于博洛尼亚西南的格里扎纳小镇边上。他曾在格里扎纳躲避过战乱,并深深爱上了这里的风景。因此,他在晚年间,也在此给自己准备了一个画室。
如果稍作观察,便可发现,莫兰迪风景画中所描绘的对象,或许大多都源自自己不经意的一瞥。英国著名作家约翰·伯格用直接的语句写道,
“‘风景’一词太过隆重。他决定画的绿树、墙壁、芳草不过就是你在炎热午后的街边停下来擦汗时瞥见的东西。”
白色小路(景观),1941,布面油画 图片来源:每经记者 张建 摄
诗人菲利普·雅各泰则提示我们,尽管莫兰迪的风景画可被视作一个“荒芜世界”,画面上不仅“杳无人迹”,大多房屋也都空着窗;即便不空,“看起来也似乎是闭着的”。
但需注意的是,“荒芜”并非诗人T.S.艾略特诗中的“荒原”,此中并无衰败之意。哥特弗莱德·勃姆也如此评论莫兰迪的风景画,“这就是由作品本身所照亮的现实,这呼唤着真正的格里扎纳”。
莫兰迪潜心于风景画中的那片“荒芜世界”,用他肖像照中展示的那般专注目光,静心绘制眼中所见之物,正如他在一封信中的简明陈述:“现实世界对于我的启发在于空间、光线、色彩以及形式。”
景观,1928,布面油画 图片来源:每经记者 张建 摄
坚固的纪念碑
静物画无疑是此次展览的重头戏。
莫兰迪对于静物的关注先于“莫兰迪色系”风格形成时期。比如,展览中的两幅由青年莫兰迪创作于1914年的静物画,分明受到了欧洲前卫艺术运动的影响。他对静物的探索已然显现,光影的描绘也隐现其中。
左:静物写生,1914,布面油画 图片来源:每经记者 张建 摄 右:银盘静物,1914,布面油画 图片来源:每经记者 张建 摄
单从数量上来说,此次展出的46幅作品中,大部分都为艺术家的静物画,元素也是“出奇地”单一,大多都是瓶瓶罐罐和花卉,唯一的例外可能是一个贝壳。
静物写生,1938,布面油画 图片来源:每经记者 张建 摄
对此,约翰·伯格总结道,“莫兰迪画作的三个主题:花,他放在架子上的几只瓶子和小摆设,以及他偶然在户外看见的事物。”
在此,或许需先提到一位画家——塞尚,他对莫兰迪的创作影响几乎贯穿一生。哥特弗莱德·勃姆在《乔治·莫兰迪的艺术观念》一文中曾就塞尚对莫兰迪的影响做过详尽分析。
在他看来,塞尚著名的“我并不画我看不见的东西,我所画的一切都是实际上存在着的”创作理念也适用于莫兰迪。“塞尚颠覆性的观察与他对于自然(像物品、人、山川、树木等)的精密审视相关。”
哥特弗莱德·勃姆写道,“‘颜料’,它并不意味着将一个曾经存在的、可见的秩序转化到画布上。通过应用绘画自身的秩序体系,绘画具有探索和拓展可见世界的功能。”
花朵,1942,布面油画 图片来源:成都市美术馆
在探讨完强学术性的艺术观念后,我们决定再跟随菲利普·雅各泰的言说来观看这些静物画,“莫兰迪的静物画,神秘更增,相应地,给人的惊异也愈深。有时,颜色尤其简素,仿佛是冬日,是木头与雪的颜色。”
静物画中的元素如此坚固,以至于拥有了纪念碑的性质,它们坚固且不朽,与转瞬即逝的时光恰好无关。
静物写生,1928,布面油画 图片来源:每经记者 张建 摄
面对莫兰迪画笔下的花束,菲利普·雅各泰写道,它们既不“飘渺”,亦不“甜美”,“相反,在某些花束面前,你会想到小小的纪念碑。”
“莫兰迪的艺术越是走向洗练与专注,他静物画中的物便越发地呈现出纪念碑的造型与庄严,在灰烬、尘埃与尘沙的背景中。”
而有意思的在于,莫兰迪静物画中的“瓶瓶罐罐”,不少都是来自他在逛跳蚤市场时的“淘”货,甚至直到今天,游客都还可以在莫兰迪当年的画室中一睹它们的真迹。
但需要我们注意的是,正如约翰·伯格所言,艺术家笔下描绘的对象在跳蚤市场是买不到的,因为“它们不是对象。它们是地点(万事万物皆有其所),某件小东西在那儿成形。”
正在画作前驻足的观展者 图片来源:每经记者 张建 摄
有光就有影
展览最后呈现的是莫兰迪的纸上作品,包括蚀刻版画、水彩画以及素描。
虽然数量不多且画幅也不大,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无足轻重。相反,正如在此展区的前言中写道的一样,“莫兰迪纸上作品并不是布面作品的依附,它们同等重要。”
“由于没有浓度和颜色方面的问题,作品中的对象不会分散我们的注意力。”在评论莫兰迪的素描和版画时,约翰·伯格写道,莫兰迪关注的是“可见物一开始成为可见物的过程”,也就是说,艺术家“一生当中创造的作品都是关于‘开始’” 。
白色花瓶里的花,1928,蚀刻 图片来源:成都市美术馆
此外,哥特弗莱德·勃姆在言及莫兰迪的素描作品时,也提醒读者关注光线,“我们可以想象它的线条来源于光。它没有边界,易逝,存在于阴影和物体之间,存在于物体和物体之间。”
而有光就有影,在此,光影再次印证了自己的出场。“手在纸的留白部分画阴影。一切的绘图就是光线周围的一道阴影。”约翰·伯格写道。
静物写生,1932,彩色铅笔 图片来源:成都市美术馆
至于水彩画,菲利普·雅各泰在翻阅佛罗伦萨美第奇宫1991年的莫兰迪水彩展图录时,曾体验过一段“飞升”的体验,“一页一页过去,换言之,更准确地说,是一月一月过去、一年一年过去,此人似乎是越攀越高直至巅峰。”
在静物画中,他曾联想到纪念碑;而在水彩画中,这些纪念碑式的造型“变成了无形的石碑一般的东西。”
至此,在相逢之中,隐秘的莫兰迪向我们显示了他的“谜”。一切又复归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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